百年花海

宇智波佐助中心以及鸣佐。短篇，原作向正剧。

佐助in因陀罗不死的设定。

火影完结了那么久，我还是觉得那个结局像做了一场梦。

很久——很久之前的文了，删除lof之后也没有补过档

之前随手丢到个人贴吧，去年被留言说想重温这篇搜到了

那来补一个

BGM-kinkikids 灰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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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在世界各地旅行中。

与其说是旅行，不如说是自我流放。

宇智波佐助现在非常习惯一个人，自从接受了被木叶流放的惩罚之后开始，他就习惯了一个人旅行。他每一次回到木叶都会带来某一个国家最新的地图，他停留最久的地方是国家的边界线，他记得很久以前有人对他说过世界的尽头是大海，他已经不记得这份记忆来自于什么地方什么时间什么人，他依稀还记得的是某一天他突然失去了很多东西，然后他站在巨大的化石岩层上找回了会哭的记忆。

他会沿着海岸线走，每个大陆的海都完全不一样，从气味到颜色，从生态到海平线上空的云层，比如砂之国的海水是黄色的，就算离开海岸线很远也一样，延伸了很久之后才染上云之国海域的蓝色，在涨潮的时候，来自于西方大陆潮湿的风推行海水，波浪就像凝胶制的屏障。他偶尔会在海滩上看着涨潮看到咸腻的水过了佐助的脚踝，当斗篷下摆变得沉重时才回过神来。

宇智波佐助会自我嘲笑他的时间很长，太过于长了所以现在一直在干无聊的事。地图画的太多太久，以至于现在画画的水平非常好，好到佐井会发自内心的称赞他。

宇智波佐助觉得习惯是非常可怕的东西。

他在某一天突然发现自己习惯起了一个人，在某一天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以前从来不是一个人。

然后他就很平常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习惯。

顺带发现了以前这个词语也是非常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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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佐助很少回木叶。

他每次回到木叶门口才想起来这件事。

理论上变了很多的地方，却总给他熟悉不变的感觉，他看着这个时候会敞开的木叶白色大门，木叶的标志分隔两边，似乎是重新刷过漆，到现在也没能决定这次上面会写什么奋斗标语。

他回到这里的季节刚好是春天，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被教育这个季节是属于木叶的季节，因为万物新生，初始之风到来。

宇智波佐助停在门外，他看着地面，每天都会开合运动的门，让地面有了非常明显的划痕。

那些在新漆不久的门上也能生长的藤蔓开始蔓延，混合着外侧路的巨大树丛和灌木，现在开满辨识度很低的花。

那些风景从来没变过。

擦身而过的下忍小队也是一样，他们吵吵闹闹的，喊着不愿意接这种Drank任务，背着巨大的行军包，率先出来的男孩子还叉着腰大喊自己是第一。被跟在后面的少年哼了一声以及少女骂了笨蛋。

那个笨蛋用明显怀疑的眼神看了看佐助，他们的上忍老师赶上来之后，惊讶的喊出声，接着对佐助行礼，然后将那孩子按了回去。

那孩子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新生的花，他像发现了什么一样迅速的摘下了两朵，飞快的跑到两个同伴身边。

因为那孩子的动作过猛，连带着一些花瓣也被搞到地上，佐助低着事先，最终将那朵破损的花捡起，暴露在外面的断裂处迅速氧化，变成深棕色的卷边。

他想起很久以前，他还是下忍的时候，有个人每天想着办法去还他的人情。

他有次抱了一大堆花坐在自己家门口，眯着眼睛像是在思考什么严肃的事情。

佐助觉得实在是等不到这家伙自己走掉，避免迟到，他只好打开大门问他什么事。

他说我觉得都挺适合你的，不过带这么一堆太没诚意了感觉像是我随便摘的，不如你挑一朵吧。

然后宇智波佐助一脚踢散了漩涡鸣人带来的花，说要迟到了大白痴，我不想对卡卡西老师说因为你送我花所以迟到了这种借口，一点也不想。

那真的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都有点记不清，最后是不是鸣人飞快的收拾了那堆花然后全部盖到他头上。

他俩追着打着跑到了集合点，比卡卡西老师早到了一个半小时。

那真的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已经改变了很多东西。

佐助垂下手，那朵被氧化的花灰掉落地面。

花は舞いひらりと　ボクの胸は

ずっと　ずっと　時間止まったまま

雪は解け消え行く春の息吹

聴こえない　聴こえない　その音

因为佐助服刑的期早就满了，小樱也问过他要不要干脆留下来，木叶的人并不会记得你以前犯过什么事，你和鸣人一样是英雄这个是我们最后的记忆。她说这话的时候将头上防灰的头巾拿下来，拍拍双手把头发拨回原型，笑得就像曾经。

佐助没多说什么话就回绝了，他记得自己有去揉小樱的头发，并附加了一句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丈夫。

宇智波佐助也曾想过留下来。

他在最初返回木叶的时候留下了三年，在小樱有了莎拉娜的时候回来了很久。

他发现自己的时间就像曾经语言的一样，他继承了因陀罗的力量，在他的身体达到巅峰状态的阶段静止下来，不再衰老，不再有任何改变。他帮小樱梳头发的时候或者看着莎拉娜突然就长大的时候，开始惧怕起了改变。

人始终是一个人的时候最强，他总在自己有着很多同伴的时候念叨这句话。宇智波佐助曾经拼命要忘记那些感情，是为了保持自己至始至终不改变，他看着小樱的头发沾在梳子上，颜色比起曾经的八重樱色要淡的很多，更加接近红叶李的颜色，明明现在任务很少，他取下那些头发，在手心里它们依旧和花瓣一样柔软且带有香味。

无论是八重樱还是红叶李，它们的共同点就是花期太短，短的就像人的少年时期一样，突然不见。

“佐助君，怎么了？”

“没什么，对了，鹿丸那边听说了最近岩之国有异变，我大概这两天会去看看。”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又要出去了是吧——”小樱低着头闭上眼睛笑，她站起来将头发竖起，然后拍了拍佐助的肩膀。

“大概会很久……”

“是的是的，我知道你很任性，也知道你会平安回来，知道了。”她笑着在手上用力，虽然很久没上战场但是佐助依旧感觉骨头一紧。

“抱歉，我觉得你也知道，我承认我并不是个好丈夫。”

“我知道你是个好男人，我只是相信自己。所以你在外面小心，慢慢行。”

她将打扫灰尘用的掸子架到肩膀，挥挥手就像佐助今晚还会回来赶晚餐一样，简单的结束一次长远分别。

宇智波佐助有的时候会奇怪为什么春野樱会答应嫁给自己。

漩涡鸣人也曾经这么说过，他说我一直觉得啊，我们的公主大人绝对不会和我们俩其中一个人在一起呐，我总觉得她该有个更好的男人哟。

宇智波佐助笑了，不知道是谁一直宣扬木叶里最好的两个男人是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

漩涡鸣人擦了擦鼻子嘿嘿嘿的跟着笑，他一屁股坐在天台的护栏外侧，他的头发已经比波风水门的还要长还要乱，颜色过亮且刺眼，“我的意思是啊，她应该找个更普通的男人，爱她爱的上天下地的那种，我一度觉得粗眉毛就挺好，他最近也变帅了点不是嘛！”

“哼，他也只是学会了去定期修理眉毛，不过紧身服的癖好还没变，当然，凯先生和我说过你也挺喜欢那个武道服的。”

“又没有什么不好啦！我穿过哟，那玩意，超——”

“我完全没兴趣。真的。”

他俩坐在同样的弧线上，距离很远，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

从第一次见面的南贺川开始，到忍者学校死活不愿意握手，再到波之国修行的两棵树树顶，到终结谷的那一战他们相距两端，一直一直，到最后了他们释怀了放开了打架了分出结果了他们的距离还是没有改变。

永远有个空白。

“小樱啊，明明不是你也会有很好的人的，你这个该死的帅哥哟。”

“我也觉得，我觉得适合她的，或者她适合的人很多，相当多，能给她幸福的也很多，可是适合和我结婚的只有她。木叶需要一个借口拴住我，她和我都清楚，她是最适合的那个。”

“她对你太清楚了，公主大人真温柔，不愧是本大爷的初恋啊。”

鸣人笑了，他从一开始也赞同这个答案，他侧过脸对佐助笑，他笑的时候玻璃色的眼睛压碎了流光，看上去凝结了一池子海洋。

“是的，真温柔。”

佐助不知道自己在对谁说这话。

他们说起了火影像。

鸣人说你不会死吧，你觉得这里有了一百个火影之后，头还怎么雕。

佐助说我觉得这块的会全部打掉，然后按照比例减小，雕成全身的，就像卡卡西老师桌子上的手办那样。

鸣人拍着腿笑出来，我希望他们把本大爷雕的有一米九八头身。

佐助说也许你再过段时间真的能长到那么高，比我高。

“你想的太远了，真不适合笨蛋的身份，脑容量会就此爆掉了吧，我不会帮你喊人的啊，火影大人。”

“不不不不，比起未来预算，我觉得还是那些文件比较爆头哟，我希望鹿丸放了我，真的，希望失踪一下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呐。”

“鹿丸会杀了你的，最好别这样。”

“就凭那小子，哈。”

“还有手鞠呢。”

“……好吧，我等会儿就回去。呐我说，佐助你又要走了。”

他用的是肯定句，佐助表示赞同，他说需要新的地图，他也呆的够了。

“如果呆在一起，每天的改变会让我不安。”他如此老实的说。

“你每次回来要和小樱说你变漂亮了才行呀。”

“那当然，不然我会被揍的。”

他们回忆起曾经被按在一起打的年代。虽然没有持续多久，当时的小樱怪力也只是在潜伏期，想起来还是觉得很疼，哪里都很疼。

“呐，佐助，你觉得以后我会活多久啊，我其实有点想象不到我活的很老很老的样子呐。”

“我反而觉得你会活的很久，活得特别久，因为单纯而且适应力强。”

“你那到底是夸还是损啊我说。”

“鸣人以后，大概会想三代目一样吧，弟子很出色，然后子孙满堂。”

“哦哦，真会说话啊！借你吉言，那我现在就去学个抽烟好了我说。”

“不如先抽个空把头发剪了吧，这堆草看上去能召唤蛤蟆。”

“好啊，明天我就去。”

最后他也不知道鸣人头发剪成怎样了。

他很早就离开了木叶。

他再次回来的时候鸣人戴起了围巾，佐助嘲笑说你是因为头太秃冷的慌吗。

那年他们聚会。

佐助忍到了临近散会的时候才离开。

“哟。”

鹿丸在后面喊住他，他讲嘴里的烟拿下，按着门框熄灭。

他就像以前一样不知道怎么开口，装酷装到一半然后放弃，他用力的耸耸肩膀。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说这话是什么气氛。”

“我们其实都以为你和鸣人会在一起。”

如果不是都没笑的话，大概会以为这个是玩笑。

但是不好笑，所以没有人笑。

只有佐助笑了，佐助觉得如果鸣人在场听到的话，他也会笑出声。

“我也以为井野会和你在一起，而不是那个露腰小白脸。”

“别扯话题，我以前也以为是，直到我和我家老太撞上了。”

“是啊，其实我也是。”

——我以前也以为我和鸣人会在一起。

缘分是很奇怪的东西。

真的只有这么多。

那就刚好这么多了。

也只是曾经以为我们会在一起。

灰になるときまでこの身燃や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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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佐助很少回木叶。

他每次回到木叶门口才想起来这件事。

理论上变了很多的地方，却总给他熟悉不变的感觉，他看着这个时候会敞开的木叶白色大门，木叶的标志分隔两边，似乎是重新刷过漆，到现在也没能决定这次上面会写什么奋斗标语。

宇智波佐助他抬起头看和那边的山脊。

他不止一次嘲笑的看着那边，他说这就像死宅手办橱窗一样。

山侧雕刻着历代火影的全身像，大概有一百多个，快要填满了这一个屏障。

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和他商量，这上面要再雕不下了怎么办。

顺带一提因为大陆的变化，波之国不在了，鸣人大桥也不在了。这是四百多年前的事情。

“哟……哟！我说！哟！”

刚刚那孩子拼命扯着佐助的衣服。

“……？”

“听那色老头说啊，你好像是超级厉害的人呐，刚刚那么看你还觉得你可疑！真是抱歉啦！”

“……没事。”

“啊，这玩意，当做赔罪吧！我看你刚刚捡了，不过那绝对不好吧，我这朵可是精心挑选的啊！可惜那家伙不要，好了好了这个给你！”

那孩子对佐助摊开手，被他窝的有些扁的花茎，没有破损和氧化，现在依旧完好开放。

“我不要。”

“对对对……哎哎哎哎哎哎！！！！”

“你拿去送给他吧，其实他想要，我有读心术的，信我。”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真的吗！那我去了！我去了！呜啊！小哥儿你好厉害啊！下次见面教我那招吧！好吧！好吧！再见呐——喂————阿诚——你明明想要吧嘿哈哈哈哈哈哈——”

佐助看着孩子跑远的声音。

他突然感觉那个时候的鸣人从他身边跑过。

他还在后面追着那个只有体力特别离谱的吊车尾。

那时鸣人一直没有说有花沾在了佐助的头上，卡卡西和小樱怪异的眼神一直保持到遛狗任务完成。

结束的时候鸣人伸手掸下他头发上的花，那个时候身高特别营养不良的他还踮着脚。

他眯着玻璃色的眼睛对他笑。

+FIN+